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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日】苦夏 (短篇全文公開試閱)

※有催吐情節注意!!

※凶暴的烏鴉w

※口內攻擊(??

※研日短篇合輯本『合宿期間的魔法』公開試閱篇章

 

木製橫紋的球場地板上滴落著自己透明的汗水,球鞋尖銳的摩擦聲、擊球的響聲、哨聲、隊員的指示與打氣的呼聲全部交集在一起。他感覺到好像有隊友從他身後移動跑過,但卻不清楚是誰。

研磨明顯的感受到後腦勺的出汗,真是糟糕啊…出汗量有點太大了吧?他用手揩了揩臉上的汗水,兩頰的髮絲像是泡過水一樣的緊貼著雙頰與額頭,沾上汗水的手來不及抹在紅色的球衣上時,藍黃相間的排球從對面的網子飛越過來了,研磨自然的在球的最高點準備落下時緩慢的舉起雙手,好像依稀的聽見灰羽省略掉了敬語朝他喊了些什麼的樣子,大概是要自己傳球給他吧?那就傳球給他吧。

 

在指尖觸球的瞬間一道視線往自己射了過來,明明是不可能看見的視線卻在網的另一邊看得一清二楚,那是充滿戰意,甚至可以說是殺意的視線。當指尖接觸球面時麻痺了,球路些微的偏移了自己的手指肌肉運動的方向。

 

因為那道視線而麻痺的這一球,會傳不到位。

 

 

橘黃色的頭髮在窗外透進來的光線下搖晃著,刺痛了研磨的雙眼。隨著白光所佔據的視線最後只剩下場上的人遙遠的聲音與逐漸令人發冷的汗水所浸濕的軀體。

 

 

 

 

「是中暑嗎?」

「拿水跟毛巾過來!」

 

研磨盯著天花板上的燈因視線無法對焦而皺起眉頭來,接下來聽到地板傳來各種腳步聲和一條濕冷的毛巾蓋住他的臉。

自己是昏倒了嗎?接著他被教練問了一堆此時此刻的問題來確認自己在昏倒撞到地板時有沒有傷及頭部、腦震盪之類的。他記得把球傳出去了,即使是不太完美的二傳,他還是在最後的刺痛下把球傳給了灰羽。聽到了研磨這麼說後大家就放心了下來。

 

 

「反正已經中午了,你就好好休息吧?要我幫你把午飯拿過來嗎?」

 

「不用了…...我沒胃口。」黑尾聽到後點了點頭,把冰鎮過的運動飲料放在的研磨旁邊後便離開。現在研磨就直接枕著自己的背包躺在體育館內的木地板上蓋著不知道是誰的外套在休息著。午休時間傳來的食物味道令他想吐,研磨現在覺得清醒後反而更不舒服了。身體的不爽快感從胃部到胸口與不太正常的雙肩痠痛感、背部的緊繃感,感覺起來就像是中暑。

他曲起膝蓋側臥,想讓自己的不適感盡量降低但卻沒有辦法,一但身體動一下,胃液就在翻滾似的想衝出喉嚨。最後他妥協的緩慢起身,以避免真的直接吐在不知道是哪個倒楣隊友的外套上,他撫著肚子緩慢地走出體育館。在外頭的草皮上看見音駒與烏野的球隊隊員們在吃著經理們料理的簡便午餐休息閒聊著,他不想聽見誰突然對著他大喊『吃飯』而盡可能的安靜小心離開體育館,免得他一開口就要直接吐了出來。

 

他繞過了附近的洗手台,覺得要是吐在練習的球隊經常使用的洗手台會對大家造成困擾,所以研磨走到了體育館旁走廊最底端的廁所去。他把水龍頭扭開讓水嘩啦的沖了下來,盯著那些水想試著把胃部裡面根本沒有可吐的東西吐出來,最後果然也只能對著洗手台乾嘔不止。

 

什麼也吐不出來,但就是覺得非常得不舒服。雖然討厭吐,但是依照以往的經驗吐完後休息一下就會比較舒服,他抬頭看著連一朵雲都沒有的大晴天開始覺得厭煩,為什麼下午還要練習這麼長的時間?為什麼大好假日不能躲在舒適的冷氣房裡面要跑來這邊流汗跟嘔吐?

脖頸的汗又滴了下來,沒有辦法好好站著了。研磨在雙眼發昏以前蹲在洗手台旁試著讓自己舒服一些。如果吐不出來就只能先回體育館去,也許冒昧,但跟烏野的經理們試著要看看有沒有腸胃藥或是其他可以讓自己好受一些的常備藥了。

 

研磨光想了一下烏野的經理們翻找藥箱跟關心他的畫面就覺得實在好丟臉…絕對會被阿虎給調侃跟抱怨!

 

 

 

「研磨!你能走了嗎?」

 

「…...?」

 

 

日向翔陽─

踏著輕快的步伐跑了過來,耀眼、散發著太陽跟肥皂味道,並且毫不客氣地貼近渾身冒汗且急需嘔吐的人。

對方的脖子掛著毛巾,手拿一盤堆得像小山一樣的飯糰跟其他蔬菜肉類的紙盤,另一手拿著運動水壺。他想起最後在網子另外一端所投來的視線不禁讓他胃部發冷。

 

啊…這樣散發著溫暖陽光氣味的人,也能有那樣的眼神嗎?

 

 

「研磨,你還好嗎?我剛剛回去體育館找你的時候不在,我幫你把午餐留了一份了,你現在能吃嗎?」

 

 

研磨看著那一盤小山般的食物,就算是留有自己一份也超過平日攝取的量了。最後研磨搖搖頭拒絕了,他告訴日向自己現在胃很不舒服,也許是中暑,所以非常的想吐。

 

 

「但是吐不出來?」

 

「嗯…....我再休息一下吧…....」

 

 

兩人坐在離廁所不遠處的走廊上休息,日向把食物分半告訴研磨好一點的時候可以吃,但是研磨最後只拿走用保鮮膜包好的一個三角飯糰放在自己的旁邊,並且告訴日向就算先回去吃飯也不要緊。

 

 

要自己先回去?

 

日向看著把頭埋在雙膝間的研磨,對方露出的脖頸間滲出一粒粒的汗水,紅色的隊服在背後被浸濕成深色的一片,他看見研磨的手指用力的掐在自己的腳踝旁。

研磨很不舒服嗎?

如果現在自己自顧自的在旁邊吃起午餐好像對身體不舒服的人很失禮,而且研磨看起來那麼不舒服,好像也不能放著不管。來找研磨的路上被黑尾前輩給叫住了,對方很快的就直指著走廊角落的廁所,並且提到也許研磨吐一吐就不會有事了這件事情。

 

所以吐了就會比較舒服吧?對研磨來說好像是一種慣性會發生的狀況,至少慣性到身邊的隊友都不是很擔心的樣子。

日向把食物放在旁邊,他拿起水瓶拍了拍研磨的肩膀問了對方是不是現在再喝點水去試著吐吐看會比較好一些?

 

 

「沒辦法吧?可能吃藥還比較快一些。」

 

雖然說是這麼說著,但是研磨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被半拉半推的送去了洗手台旁邊,而現在自己透過洗手台上的鏡子看著日向站在他後面。

 

「…...翔陽…...」

「嗯?」

「…...你站在那邊的意思是…...你要看著我吐嗎?」研磨很客氣的問著。

「嗯!我陪你吧!」日向一副差點要伸出大拇指似的開朗看著他。

 

「………..」

 

 

明  明  不  用!

 

 

研磨看著洗手台上的排水孔開始想著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被人盯著吐什麼的就跟小便明明有很多位置,就偏偏要站在自己隔壁盯著自己似的。

他抬起頭來看著鏡子中自己的眼神充滿著冷漠與無奈,他將眼神透過鏡子投向身後的日向,而對方則是露出關懷自己是否能夠盡情的對著洗手台大吐特吐似的站在身後,絲毫不為所動。

 

行吧!想看就給你看吧!反正等等要吃飯的人又不是我!

研磨自暴自棄的把水龍頭用力扭開。

 

 

 

 

 

 

「研磨,你這樣不行吧…...這樣是吐不出來的。」

 

結果待在洗手台半天也只能對著水龍頭流出來的水打空嗝而已,研磨用拳頭壓著自己的上胃部想讓自己能順暢的吐出來卻適得其反,乾嘔造成的背部緊繃就像是拉傷一樣令人疼痛,他覺得自己汗都快流不出來了。日向靠過來順了順他的背,完全不在意被汗水弄得濕冷的衣服,他建議研磨按壓自己的脖子上的喉頭試試看,結果又是一陣沒完沒了的乾嘔,什麼都吐不出來。

 

 

「算了,不行了。我放棄了,回去吧。」

 

臉上都是汗水、淚水、鼻水,簡直狼狽不堪。

他洗了洗臉,用衣領擦乾準備離去時被日向拉住了。

 

 

「我來幫你吧!研磨!」

「…...幫…...什麼?」

 

他盯著自己被拉著的左手,十足的不妙感讓他忍不住迴避日向的視線。

 

 

 

「幫你催吐。」

 

 

 

 

催吐。

顧名思義,就是完全不想讓身體自然解決這個問題硬是要手動加快結束痛苦的一種方法。

研磨曾經買過藥房的藥片讓自己加快吐出來,但是一點效果也沒有,還不如硬逼自己狂吃一些東西後再一口氣吐出來,但是這方法形同自虐。吃進去的食物進入胃部後沒消化完又被逼回食道的灼熱感讓他曾經嗆到差點不能呼吸,所以逐步按壓胃部的催吐已經是研磨覺得最溫和最能接受的方法了,他寧可多花點時間也不想太激烈的吐出來。

 

當然,也是有更快更實際的催吐方法。

將一隻或兩隻的手指伸向自己的懸雍垂刺激反射來達到催吐的效果,這種反射性的嘔吐根本不需要醞釀什麼情緒就會立刻吐出來,研磨實在沒辦法接受,更別說要讓別人幫忙做這件事情。

而現在,日向的右手搭在研磨的右肩上,左手一副蓄勢待發的要伸進自己喉嚨的模樣簡直要把自己嚇壞了。

 

這是什麼拷問?

 

 

 

「別鬧了!我寧可去吃腸胃藥乾脆讓它吐不出來算了!」

 

「可是就以往的經驗來說,你吐出來才會比較舒服啊?快點把嘴巴張開!」

 

 

在日向緊抓著自己的肩膀拼命的要用手撬開自己的嘴巴同時,研磨一隻手用力抵抗、另外一隻手蓋住自己的嘴。

他開始覺得自己很可憐,為什麼要遇到這種事?為什麼要在假日辛苦練球?為什麼要流汗中暑?為什麼吐不出來?為什麼會有人堅持要把手指伸向自己的嘴裡面?

 

日向為什麼那麼想把手指伸進自己的嘴巴裡面?

 

 

「研磨,你要是不現在吐一吐去吃點東西的話,下午就會沒辦法練習喔!你只能坐板凳喔!這樣不會很可惜嗎?」

 

「不會。這樣很好。」

 

「………………..」

 

「…………………」

 

 

快張嘴!

不要、絕對不要!

 

兩個高中男生就在洗手台前角力了起來。

最後研磨實在累得不行了,放棄了身體抵抗但緊緊抿住雙唇,他閉著雙眼,抿著嘴,搖著頭,視死如歸。日向氣急敗壞。

 

「快點去吐啦…...」

「…………………….」

 

從後頭環住研磨的日向原先是為了怕對方趁機逃跑,可是後來想想要是對方能夠跑得起來的話,吐不吐根本就無所謂了吧?研磨畢竟還是沒有逃跑,在激烈的拉扯下非但沒吐反而更難過的樣子。

抱著研磨的日向看著對方耳後留下了一滴汗,他把頭枕在研磨的後頸覺得很抱歉。

 

 

研磨透過鏡子看見自己雙手都被從後頭環住的日向給禁錮住了,對方把頭埋在自己的後頸所以只能看見那橘黃色的一頭亂髮在自己肩上,現在的模樣要是被其他人撞見了肯定會被大大恥笑一番吧。

日向在後頭發出了沒有什麼意義的悶哼聲,為什麼現在才撒起嬌來呢?

 

後背,好熱。

好想吐。

 

 

研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鬆開緊閉的雙唇,在日向的指尖靠近時讓對方撬開了自己的嘴,他感受到指尖滑過自己的軟顎有點搔癢,指節似乎壓住了他的舌根,接著一股突如其來的噁心感讓他彎下腰猛烈的在洗手台吐了出來。

從後頭環住的日向騰出一隻手把研磨的散髮抓著,避免沾到嘔吐穢物,待研磨吐得差不多時他扭開水龍頭洗了手,順便讓研磨能整理一下自己。

 

盯著鏡子中因嘔吐流淚到雙眼紅腫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自己剛才大哭了一場,而站在身後的日向小心翼翼的在等待著─  等待著隨時可能的挨罵。

研磨慎重的把水龍頭扭上。

 

 

「你…...是那種有加附魔或是有誘敵的那種…...」

「什麼?」

「不…...沒什麼。」

 

 

研磨跟日向離開了廁所,把走廊上放置的食物拿了起來慢慢的走回體育館的位置,原先在外面吃飯的人現在都跑回體育館去席地午睡休息,日向把研磨拉到曬不到太陽的位置開始吃起已經冷透了的午餐。研磨看著自己手上拿著的三角飯糰掂量自己的胃口如何。

午後的休息時間非常寧靜,原先吵鬧的隊員們現在躺在體育館內的地板上輕輕的打著呼,除了炎夏的蟬鳴聲以外就只有食物的咀嚼聲。

日向把炸雞塊連同盤子遞在研磨的眼前問著吃不吃。

 

 

日向翔陽─

身上散發著陽光的氣息、類似烘乾衣物上的肥皂香、會被光線追逐、對對手投以凜冽的視線令人戰慄,壓制住自己的同時又對自己撒嬌,接著─將手指伸進自己的喉間,十分兇暴。

 

 

「要吃嗎?雖然有點冷掉了。」

 

研磨看著自己手上比便利商店還大上一號的飯糰,他慢條斯理的撥開上面的保鮮膜。

 

吃嗎?凶暴的烏鴉問著。

 

 

 

 

「嗯。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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